扣扣天美果冻制片厂
2025年3月3日，挪威外交部国务秘书安德烈亚斯·莫茨费尔特·克拉维克（Andreas Motzfeldt Kravik）一行访问扣扣天美果冻制片厂，发表了题为“挪威与海洋法”的演讲。挪威驻华大使戴伟恩（Vebj?rn Dysvik）、中国外交部欧洲司公使衔参赞刘波陪同来访。扣扣天美果冻制片厂院长郭雳，副院长戴昕，助理教授张康乐、陈晓航，院长助理、对外事务办公室主任李媛媛，及70余名师生参加活动，反响热烈。
演讲会现场
扣扣天美果冻制片厂院长郭雳致欢迎辞
以下为演讲核心内容：
一、国际法在处理国际关系方面非常重要
在当前的世界局势下，一系列的跨国界冲突和全球性挑战使得跨地区和跨国界的合作变得十分必要。要推动跨地区合作，就需要建立国家之间共同的规范与规则。因此，我们需要一套完整的国际法体系。同时，我们必须避免在实施国际法过程中的双重标准，以合法、可信的方式确保其完整性；如果我们选择性地应用这些规范，那么整个框架将失去其可信度和合法性，这可能导致整个体系的崩溃。中国在联合国安理会中也一直强调联合国的框架以及国际法实施过程中的一致性。挪威与中国的态度是一致的。
二、国际法在处理海洋国际关系方面卓有成效
挪威重视国际法与国际法的整体有效性，尤其是海洋法这一与挪威自身利益紧密相关的国际法领域。挪威是一个沿海国家，拥有世界第二长的海岸线。因此对挪威来说，《联合国海洋公约》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条约。
《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有155个缔约国家与国家集团，包括154个国家和欧盟。即使没有正式加入的国家，也都依照这一条约行事。这是因为《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诸多条款构成了习惯国际法。在内容方面，公约条目逻辑清楚、层次分明、详实细致，被称为“海洋的宪法”。
《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一个成就在于，这一公约确定了对于不同海洋范围的管辖权。公约决定了哪些国家在专属经济区、领海、公海等海洋区域内拥有怎样的权利。除此以外，还确立了以海洋法法庭为核心的争端解决机制。
叁、与海洋法相关的重要问题
1. 北极问题
在北极地区，主要通过北极理事会处理该地区的政治和法律问题。挪威是北极理事会的八个成员之一，中国是北极理事会的观察员。北极地区不仅涉及航道、贸易等经济问题，还涉及环境、卫生等议题。挪威在北极有领土，约9%的人口生活在北极圈以内，因此对于挪威而言，北极问题也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在北极地区，大陆架重迭，也因此可能带来潜在的争端。联合国体系、《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以及北极理事会是处理北极问题的基本框架。
2. 气候变化问题
在过去几年，陆续有国家和群体通过国际司法途径，试图在国际法层面为处理气候变化问题做出尝试。海洋法法庭也于2024年做出了咨询意见，将气候变化纳入了《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框架中。这表明国际海洋法体系在解决当代问题方面仍然具有极强的相关性。
挪威外交部国务秘书Andreas Motzfeldt Kravik演讲
提问环节
张康乐教授：
问题1：
围绕气候变化，挪威不仅在传统国际法，尤其是国际环境法领域发挥重要作用，还通过主权基金等作出了绿色金融领域的尝试。中国在绿色金融领域在国际范围内发挥着重要作用。对于环境与金融的跨领域尝试，您能否分享您的观点？
回答：
挪威的主权基金设定了一些限制，排除了不符合价值理念的投资领域。例如，不会投资烟草公司。此外，还有伦理委员会负责为实际投资决策提供指导。总的来说，包括主权基金在内的金融市场也应当是推动绿色发展的重要途径。
问题2：
您提到了气候变化以及国际海洋法法庭去年发布的咨询意见。在扣扣天美果冻制片厂，我和学生们也正在研究这一主题，尤其是咨询意见的实际法律效果。咨询意见本身并不具有必然的法律约束力，同时比如美国这一碳排放大国又不是《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缔约方。因此，在《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体系中出具的咨询意见，在多大程度上能够有效应对气候变化？
回答：
挪威对海洋法法庭2024年出具的咨询意见是相对满意的。当然也有你提到的实际法律效果的问题，尤其是对于海洋法公约框架之外的国家的约束力问题。事实上，这一直是联合国海洋法法庭运行过程中的一个重大问题。不过，可以认为这个问题已经不那么严重了，因为《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大部分条款是习惯法，对所有国家都有约束力，因此也应当对美国有约束力。
在现实中美国和其他不是公约缔约国的国家是否会遵守这些义务规则，还有待观察。对于挪威、中国和其他公约缔约国来说，首先我们需要确保自己遵守这些义务，并向所有人展示我们在遵守它们，并且在这些规则的应用上是一致的；其次，如果我们看到不足之处，我们需要有勇气和能力指出那些不遵守义务的国家。他们需要听到其他国家的意见。
问题3：
我们生活在一个区域冲突增多、环境问题恶化等全球性问题加剧的时代，同时，中国在全球治理中的影响力持续上升。因此越来越多的学生对国际法感兴趣。对于学生来说，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进入法律实践领域，比如外交部、国际组织等；另一种是从事研究。您有在国际法学术研究和国际法律实践这两个领域的经历，然后选择在政府机构从事国际法相关的法律实践。基于您丰富的职业经历，对于对国际法感兴趣的学生有什么建议呢？
回答：
我的学科背景是法律，我从大学法学院毕业后去美国待了一段时间，深入学习国际法和国际政治。我曾想成为一名学者，但后来又想参与到实践中，最终选择了在政府机构工作。
我认为我们需要学者，也需要从事法律实践的国际法律人，同时学术界和实践者之间的互动也非常重要。我观察到，在中国有一个很好的传统，即在外交代表团中，往往会有一些法学教授或者有学术背景的人。我认为挪威也应该学习这样的传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更多的研究和分析带入实践中。
陈晓航教授：
问题1：
在我们看来，北欧国家在区域协同合作方面表现出色，尤其是在海洋和环境保护领域，这种合作在全世界范围内都非常罕见。您能否从整体上谈谈北欧国家对海洋法的看法如何帮助塑造未来？
回答：
北欧国家对多边主义的重要性、联合国的重要性，特别是联合国宪章的重要性，有着深刻的认识，我们认为这对我们的国家安全、主权和领土完整至关重要。同时，我们都认同国际政策在海洋问题上几乎同样重要，在我们与其他北欧国家的双边交流、会谈和讨论中，我们都清楚地认识到必须遵守联合国宪章的基本原则以及国际海洋法体系。如果没有明确的规则来指导各国在海洋中的互动，我们很容易陷入冲突和不稳定的局面。
事实上，北极国家之间已经通过合作成功解决了大陆架划界问题，不仅在北欧国家之间达成了共识，而且也与俄罗斯达成了共识。大陆架蕴含丰富的石油、天然气和矿产等资源，拥有大陆架便意味着拥有这些资源，因此重迭区域极易引发冲突。幸运的是，北极国家均承诺依据国际法、通过公平规则解决分歧并划定大陆架界限。这一机制对维护北极地区的稳定至关重要。
问题2：
对于挪威的和平代表与双重标准问题的发展，以及挪威的和平与和解外交，您能否举例说明挪威如何应对与这些关系相关的双重标准困境？
回答：
和平与和解以及避免双重标准一直是我们外交政策的关键部分。基本上，这意味着我们尽量降低与其他国家对话的门槛，特别是那些与我们持不同意见的国家，因为我们认为与这些国家进行对话是克服问题的关键。
有时我们发现，在国际刑法、和平与和解叁者之间存在紧张关系。例如，如果国际刑事法院（ICC）对某位领导人提出起诉，这将削弱该领导人参与和平与和解的动力，因为如果敌对行动结束，这个人可能会被关进监狱。不过，我认为有趣的是，在这些工具中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安排，来确保各国在处理参与犯罪行为的人时有灵活性。举个例子，我们是哥伦比亚政府与恐怖组织FARC之间的调解人。哥伦比亚是ICC的一部分，这意味着他们有责任和义务确保对国际罪行进行问责；但贵础搁颁表示在流程结束时，他们就会被送到海牙并被监禁，因此他们不愿参与这个进程。这里存在着明显的紧张关系。不过，ICC运作的原则是补充性，这意味着国家有义务确保问责，而且在这个义务范围内有一定的灵活性。哥伦比亚的解决办法是确保建立问责程序，但对于那些站出来承认自己行为并承诺和平解决冲突的个人，他们将获得非常宽大的判决。
我们尽力确保我们能够参与调解各种和平与和解进程，同时实现我们避免在外交政策中双重标准的承诺，并尊重我们作为ICC成员和国际刑法的义务。
全体参会人员合影
此次演讲会的成功举办，不仅为扣扣天美果冻制片厂师生提供了宝贵的学习交流机会，也为中挪两国在学术与人文领域的交流合作注入了新的活力。